裴花朝跪在地上,默默握住唐老夫人的手,泪光闪烁。其实婚后数日,崔家便会接老夫人到宅中奉养,然而今日此去,祖孙再相见,她便不能再只是唐老夫人的孙nV,还要为人媳、为人妇,融入全然陌生的家庭,为此十分不安。
她依依不舍含泪登上婚车,大抵过了半个时辰,婚车缓缓停下,喜娘提醒已至崔家。
“咦,这便到了?”裴花朝问道。
“是。”
大虞风俗,新郎接新妇子回家途中,向例有人“障车”拦路,当街对迎亲队伍唱歌跳舞,拿到财帛酒食才肯退下散去。障车者和迎亲队伍一番应对下来,要耽搁不少工夫。
可由客店到崔家,迎亲队伍行走极顺,并无一人上前障车
裴花朝忖道,或许宝胜不时行“障车”风俗。她由喜娘扶持下车落地,此后经过一通繁琐礼仪,一行人进到崔家某处院子,在圆房用的青庐布棚拜堂却扇。
这一路行礼下来,裴花朝渐渐觉得了,今晚婚礼诚如她婆母孟氏担保,张灯结防,陈设隆重,但观礼亲朋殊无欢声笑语。院里鼓乐喧天,远处街上车马喧嚣,益发衬托得青庐内外异常冷清。
也难怪,她忖道,崔家祖母重病,自然大家不好放肆作乐。
一会儿临到行合卺礼,事情就真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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