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亲身着寿衣,躺在棺木内双目轻合,面容十分安详,如同世间所有尽了一己本份的人那般,心安理得,毫无挂碍地睡去了。
然而父亲的颈子这般触目,他颈间皮r0U围绕一圈平齐刀痕,以粗线交叉缝合。
彼时她年幼,纵然知晓发生何事,就是做不到Si心放手。
“父亲,醒醒,”她拉住父亲衣袖,忍泪央求:“父亲不要不理六娘……”
裴花朝闭了闭眼,摒弃脑中灰暗景像,问道:“京城的事还传到宝胜吗?”
“我让崔陵挑正经媳妇相赔,门户至少要与崔家相当,又顺我的眼,方准他娶。为此,核实过你来历,也见了你。”
她灵光一闪,因问道:“我们在饮子店相遇并非偶然?”
“那日崔家带你过去,让我相看。”
裴花朝周身血Ye如沸,不觉放下指向自身的匕首。
东yAn擎海望向窗外天sE,道:“天晚了,待会儿让人带你到别处安顿,往后在寨里住下。”
裴花朝不假思索答道:“不,我要回崔家。”
“你还打算跟着崔陵那鸟汉?”东yAn擎海挑眉,“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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