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维见宋焕成这般激动,同样是觉得不可思议。
又不是自家的粮食,何必这般在意?
但贺维出于某些缘故,还是耐心答道:“这般情况其实很正常,漕运这一路上各种消耗实在是太多了,成本往往是漕粮漕银的三到五倍,前段时间遇到运河堵塞,也就会格外多一些,大家皆是见怪不怪了!
若是户部衙门硬是要追究,人家漕运衙门也能找到大量理由,账册数目也让人挑不出毛病,最终也只是妄生事端罢了,只能不了了之,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不过,漕运衙门终究是觉得理亏,所以才会上赶着给咱们户部衙门送孝敬,想要堵住咱们的口,但咱们也只是喝汤罢了,真正的肥肉都留在漕运衙门了!”
其实,贺维的这一番话虽然是事实,但也有些“避轻就重”了。
漕运成本固然是极为惊人,但这些成本乃是地方与中枢共同分摊,而地方衙门所分摊的成本大约是朝廷中枢的两倍有余。
而贺维所说的“粮耗八百万石”,不仅是刻意加入了地方衙门所分摊的成本,更还加入了维护运河的成本,以及船舰的修理与打造费用,还有民间征收漕税之际的补润、加赠、淋尖等等成本。
但总体而言,漕运成本确实是高达漕粮漕银的三五倍之多。
宋焕成则是目瞪口呆良久之后,喃喃道:“民间粮价屡屡高涨,我近段时间以来已经见到了许多吃不起饭、面黄肌瘦的疾苦百姓……所以,并不是朝廷没粮食,而是大部分粮食都浪费在运输路上了?漕运衙门吃得脑满肠肥,百姓们却要饿莩载道?……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见到宋焕成的这般反应,贺维目光一闪,明白自己很快就要完成任务了,于是说道:“要说解决办法,倒也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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