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周尚景这般情况之后,宋承仁心中有些好笑,但表面上也是肃容答道:“发生了一件大事!在南京城以东三十余里之外,有一道堤坝突然间崩塌了,引发了一场洪灾,方圆二十里范围之内皆是受到波及……最重要的是,那道堤坝的下游处就是一处皇庄,上百倾皇家庄田皆是被洪水淹没,可谓是颗粒无收,听说还淹死了几个皇庄佃农以及至少两个皇庄帮办太监。”
闻言之后,周尚景不由是陷入沉思,目光闪烁不断,然后就转头看向章德承,道:“章神医,我与宋家主现在有紧要事情需要商议,却不知你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若是寻常情况,章德承必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盯着周尚景继续大口饮油才行。
但既然周尚景与宋承仁想要商议洪灾之事,这场洪灾又直接关系着百姓们的安危与福祉,所以章德承也就不再强求,只是把手中药碗放在周尚景的面前,叮嘱道:“与宋家主议事之际,周首辅也要记得趁热喝药,不仅是可以缓解你的恶心不适,也可以修补你因为不断呕吐排泄所损耗的元气。”
说完,章德承就直接转身、快步离开了,不希望自己耽误了朝廷正事。
然而,章德承完全没有想到,当他离开之后,周尚景与宋承仁二人所商议的内容,却并不是组织官府赈济洪灾难民,而尽是一些权谋算计之事。阑
看着章德承离开书房之后,周尚景立刻转头追问道:“那处堤坝,是老旧之后自然崩塌的?还是人为破坏之后才崩塌的?”
宋承仁摇头道:“现在还没有更详细的消息,但依我来看,十有八九就是被人挖掘破坏之后崩塌的!那处堤坝位于皇庄上游,在皇庄太监的强行要求之下,几乎每年都要修固一次,修固之际也不敢随意偷工减料,又哪里会这般轻易的不堪重用、老旧崩塌?”
周尚景皱眉问道:“那……是否是南直隶境内的缙绅豪族所为?毕竟缙绅们现在与皇庄太监势同水火,也一向是胆大妄为……”
宋承仁再次摇头道:“也不可能!缙绅们若是做这种事情,不可能不通知我,就算是某家缙绅私下里擅自行事,我也不可能毫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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