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潮始终认为,军人就该干军人的事情,官员就该干官员的事情,那么资本家自然也就该干资本家的事情,张謇既想做企业,又想办教育,还想搞慈善,结果就是只能拖累了本业,大生现在是中国规模最大的纺织集团,可是大生的利润水平,说不好听点还比不上上海一家血汗工厂。
只是现在行情良好,猪都能挣钱的时候,所以大生的利润还算不错,一旦风停了,大生这种又笨,又大,又僵的企业,肯定是第一个出事的。
张謇则认为杨潮家国情怀淡薄,好名,好夸大其词,好卖弄聪明,只知道一味的挣钱,什么挣钱就做什么,做银行,做石油,做铁矿,就是不做实业,连农业都不做。
而且认为杨潮人情寡淡,明明能救人的,偏偏看着别人去死,比如经济危机的时候,上海那些钱庄都是老关系,老朋友,杨潮硬是看着他们倒闭,还低价把人家的家当都吞掉,这不是绝户计吗,是个人都干不出来。
那些富强党的后生多好的小伙子们,一个个留学兴业,不以一己私利为重,就是经营的冒失了点,经济危机来了,杨潮只要松松手指缝就能救他们一命,可偏偏任由这些孩子的心血付诸东流,让他们的企业倒闭。
所以张謇承认杨潮是有本事的,可那些本事都没用到正道上。
可杨潮始终坚定的认为,张謇的道德无可挑剔,能力上欠缺太多。他之所以能办企业,不是因为他能力强,而是因为别人办不来,清末那时候的情况,普通商人想要办实业,第一怕的是官府勒索,而张謇不怕,他愿意做这件事,所以他做成了,如果给上海那些资本家公平竞争的机会,张謇早就倒在市场竞争的大潮之中了。
杨潮对中国某些资本家的道德底线还是很清楚的,只要有钱赚,假货、劣质产品什么的,大行其道,看看广东那些为了钱,不惜把自己的亲戚朋友骗取当猪仔的家伙就知道了,为了钱那些人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让张謇这样的士大夫跟那些人竞争?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给潘训捧完场,杨潮就跟着张謇去了上海,参加复旦第一期大学生的入学仪式。
而潘训则去了武汉,为长江大桥的通车典礼增光添彩,这种事情杨潮就不跟他争了。
为官之道,不跟上司争名,不跟同僚争利,不跟下属争功,虽然潘训有总统身份,可一旦杨潮去了,谁跟吸引眼球还真的不好说。
到了上海,杨潮租住在大华饭店,这是一座三层英国市政厅建筑,杨潮包下了第三层,带着一百二十个警卫和秘书团队进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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