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李林是利用成千上万的生命来成就他的新秩序,恐怕我也是一丘之貉吧。”
隔着通讯界面,罗兰发出自嘲的苦笑。
密涅瓦摇摇头,向罗兰投去理解的目光。
“人们总有一天会理解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哪怕现在无法理解,遥远的将来也一定会有人明白我们今天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心情和觉悟做出这项决定的。”
无需讳言,如今能安排众多人员物资撤离,很大程度是靠了诸国对亚尔夫海姆的恐惧,而这份恐惧正是用诸多查理曼士兵的尸T和包围圈里还在为生存奋斗的士兵所成就的。正是他们的牺牲成就了整个撤退作战。
最反感李林将别人的生命当成棋子或数字来对待,如今自己也不得不通过舍弃某些生命、踏着别人的尸T来成就局势,日后还要驱赶更多生命走上战场——对这一点心知肚明的罗兰心里绝不可能好受,来自良心的谴责和愤怒无时不刻在折磨他。
适才的话语与其说是自嘲,更像是某种心声表露。
“我不期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我只求问心无愧,就像我从不指望我们在海外建立的国家能够千秋万代,永存不灭。”
越是临近决战之日,“为何而战”、“为什么非要建立民主共和政T不可”的问题越是反复拷问罗兰。
这是他个人的自我探寻和答辩,更是事关日后有关民主主义的基本理念、制度和运作方法的自我思考,只有将这些知识流传下去,由后人去根据他们所处时空的环境,在确立原则的基础上去自省和思考,民主主义的核心价值才能长存下去。
即将诞生的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与过往的国家有一个非常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尽管同样可能随着时间流逝和世代交替,统治阶层的自律X会渐渐松散疲软。法制、纪律、自我约束都将慢慢走向崩坏。但神圣吉尔曼尼亚帝国这一周期会极为漫长,这一方面是由于占据统治阶层的一等公民——那些纯血的JNg灵们生命周期相较人类漫长的多,李林的寿命更是足以让任何期待帝国堕落之人绝望。另一方面则是帝国以强大武力为后盾,连指责、抱怨、反抗乃至怨恨发狂都纳入管制的系统,其效率和坚实程度远远超出任何反抗力量;
和这两道令人绝望的壁垒相b,罗兰所能做的,不过是展示并保留些许暧昧又不明确的“可能X”,而且还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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