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茫然无措的当下,潼恩笃定的话语给在黑暗中摸索的她带来一束透亮的光,照亮了被雾瘴笼罩的前路。
果然如潼恩所说,这场可怕的瘟疫来去匆匆,它仓促的带走了些许向死神祭奠的礼物,最后急遽的消散于夏日迟来的风中。
注射了一针潼恩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血清,原本昏迷中的少年终于慢慢好转,少女再三追问潼恩关于针剂的前因后果,潼恩沉默半晌,最后语焉不详的说了一句:“他自己的亲弟弟,我可没逼他。”
少女挑了挑眉,当她想起最先病发的正是海因茨家的奴仆时,若伊在朦朦胧胧中仿佛勾勒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但是潼恩终究不想让若伊知道太多。在这个尔虞我诈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只想予她一分无忧无虑的岁月静好。
这场无声的战役之后,那个如铁板一样强壮的男人终于也病倒了。
烧刚退了一些,潼恩便按捺不住回到书桌前。
他在口中将海因茨的名字嚼碎了千遍万遍,这个有着虎狼之心的男人找到了自上次大战后就被封存的四级高危生物实验室,他从里面偷运出带着瘟疫的病菌并用在家仆身上做人体实验。
海因茨想要搅乱天下的野心差点让他喜欢的女人身陷险境。单凭是这一点,潼恩觉得足以让海因茨死有余辜。
“发什么呆呢?”一杯清水被少女端至书桌前,她边问边把退烧药递给潼恩,“呐,快把药吃了。”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生活仿佛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少女恬静的笑容像是梅雨季节后暌违已经的阳光,让潼恩发自内心的不甚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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