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白天收入160元,夜班2个多小时,好的时候收入100多,差的时候三四十元,但无论拉多拉少,夜班的票钱都是自己的,每个月大约收入五千多。
但对他的家庭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母亲中风偏瘫,父亲脑梗,两人医药费每月一千,自己每月药费七千,nV儿就要上初中,也需要钱,尘肺病换来的赔偿金早就耗尽。
所有的开支,全指望这一辆公交车。9点12分,张海超跑完一个来回,他有9分钟的休息时间,填表,签字,9点21分,发车。
10点47分,第二个来回跑完,车停进公交场站,他下车飞快地跑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把手洗得gg净净,准备吃药。吃药时间已经迟了快一个小时。
张海超收车后在场站的水龙头前洗手洗脸,换过肺后,肺很脆弱,容易被感染。新京报记者尹亚飞摄
张海超服用的药不能间断,这是抗排异的药片,可以使别人的肺和自己的身T和谐相处,早十点和晚十点各一次,一旦停药,他将呼x1衰竭而Si。去年春节,一名肺移植病友认为春节吃药不吉利,大年初一初二停了药,竟不幸去世。
“这几片药,能顶咱一天工资。”张海超开玩笑。一粒药确实太过珍贵,有一次,他吃完药,身T不适发生呕吐,他恨不得从呕吐物里扒拉出药片,再吃下去。
他觉得自己像公交线路上的陀螺,被生活的鞭子反复cH0U打,陷入Si循环。张海超要给自己买药续命,爹娘就没钱买药,不给自己买药,自己会很快Si亡,爹娘和nV儿更没人照顾了。
整把的药塞进嘴里,咕咚一口水,愁绪戛然而止。又要发车了。
张海超手里拿着当晚要吃的药(少了一粒)。新京报记者尹亚飞摄
正值中年,已经穷途末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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