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动力船最后也载着人走了,亮电灯领航引着风帆海船消失在漆黑的大海。如此还剩下二百来人运不完,都住到了码头城堡里。
码头原本有卫兵兼g活的人员百十人,也逐步撤走了,现在只剩下几个赵庄老厨子兼留守管理人员。空出的房间稍挤挤也能住得下这些民壮,何况还有宽敞结实却空荡荡的仓库也可暂停,根本不用愁安置这点民壮。
这些民壮换了赵岳事先有准备在这的一些衣服,在屋里g爽暖和了,个个疲惫不堪的,也顾不得唏嘘感慨或抱怨什么,草草吃了晚饭匆匆炕睡了,转眼睡S过去,夏收至今连日积累的紧张和疲劳,他们没了心事,原本极可能一觉得睡到第二天晚甚至第三天,但凌晨睡得正香甜时被一声似乎要撕天裂地的突兀雷鸣给全震醒了。
点了灯一瞧这的挂钟,才凌晨六点不到,但正常的话,这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此刻外面还漆黑一片。只听到风声刮着雨点密集地敲打门窗的声音。有汉子懒洋洋下地去开门往外瞅瞅,却被风吹得门猛一天,兜头浇了他一头一身雨水,淋得他仓皇缩了回去关门“哎俺的娘唉,好大的风雨这特么也太邪乎了。赵老二莫非是神仙或是龙王爷爷”
天终于亮了,能看清外面了。再开门一瞅昨日的牛毛细雨不知在夜里什么时候变成了细绳雨,看着不大,但却下得格外密集格外急,三两步外几乎看不到人。风小了,渐渐听不到了,没了,天地间只剩下从天直直而下的哗哗雨线。
汉子们都知道这种雨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下起来往往没歇不停没个完,连下几天几夜是常事。一下起来,最有经验的老农也谁也不知道它到底会下几天、啥时候是个完。
到了这会儿,汉子们也不抱怨咒骂赵老二的蛮横不通人情味了,大眼瞪小眼,只剩下一片咋舌声。
有汉子不禁道“二公子让那些贼秃驴大热晴天的却带着蓑衣雨布走,真是英明啊!”
有人开头,接着是一片是啊是啊的赞叹声,否则秃驴们要顶着连绵大雨走数日进入沧北,得遭老罪了。
正冒雨奋力向沧北赶的僧人们有亲身感受,感触更强烈了。
沧州及相邻地区曾经密集了五六百万甚至更多人口在此沾沧赵家族的光从事务工、经商一度住满了人,除了严禁砍伐毁坏的森林和田地以外,到处都是外来者草草盖的泥胚房子,更有大量的客栈、商铺光是赵庄在荒野地盖的大型工厂城堡有几十座,连盐山的空地都建了不少草房子住了很多人家那时候,辽国人眼红得发赤,特别想来抢,来了却一次次受挫,财没发了,便宜没沾着,反而总得丢下许多人命,赔掉许多马匹武器自然不是沧州官府可靠能护住百姓,而是民团太强大太齐心能战了,又到处是结实的村堡庄堡可抵御侵略,辽寇一来,人和牲畜都撤城里或村堡里去了,攻不下,外面啥也没有,散乱在外的民房什么的不少还是赵岳家的城墙那种简易造的从地基到房顶全水泥石头的房舍,这种杂乱石头和水泥拼盖的房子抗震能力很差,横向抗打击能力不强,但那只是对天地之威抵抗力不行,人想锤子刀斧火来毁灭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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