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喝了解暑的冰饮,谭稹浑身的燥热一去,发昏沉的头一轻一清,心情不免大好了不少。
然后,他也不急于露出此来的真意,只在那“随意”闲聊。
曹文诏也绝口不问这位皇帝的心腹大太监突然来被众臣都自动无视了的自己家有何贵干,悠闲地随口应付着。谭稹若是不开话题,他也绝不没话找话提,只请谭稹品尝他夫人的冰饮手艺。
这么聊天绝对是聊死。
谭稹伺候皇帝伺候出特殊本事来,最能化解各种尴尬之类的场面,却也被这么聊得想死。
眼见曹文诏万事不关心不关己的世外人样子,谭稹只好认输,主动提起骑兵剿起义军的事,说勋贵打得不错。曹文诏不在乎的嗯啊随意应付着,无动于衷。
谭稹心中不禁起了疑虑,突然说穿了勋贵作死、五万骑兵大军全投了大理国......曹文诏这回有反应了,悠闲随意无动于衷全不见了,他......呆住了,眼睛呆呆望着客厅门外没有焦点,全身中了孙猴子定身法一样,手中端着的冰饮已到了胸口前却不知道放下或接着喝掉。
“曹公!曹公?”
谭稹连唤了数声才把曹文诏唤回神来,那举在胸前的冰饮却脱手掉了当啷在地上跌得粉碎。
谭稹仔细盯着审视曹文诏是不是装的,却啥破绽疑点也没瞧出来,这才轻声问:“国公爷,你难道不知骑兵叛国这事?”
原本还有些呆滞的曹文诏听到询问却猛然有了激烈情绪,古桐的面色变得铁青,本就极有威慑力的上将虎威眼睛变得甚至奔涌着无限杀机冲动,似愤怒的魔鬼要择人而噬,越发瘆人心惊胆怯,以谭稹这样的久经最可怕的皇威凌慑的人也不禁被这样的眼神气势直接吓住了,浑身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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