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起了研究员。辉利。辉利有着一头鼠灰sE的头发，不常整理，显得凌乱。他总是穿着一件破旧的实验袍和平底鞋，走路轻巧，几乎不发出声音。颧骨明显，脸上有鱼尾纹，微笑的时候，总是温和。
「我看过你的档案了，我能叫你——」
「泰勒。」她当时是这麽回答的，十六岁的自己，在孤儿院与基金会完成了基本的教育，准备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她甚至无法准确回答到底在g些什麽的组织。她永远戴着十字架，每个周日都去教堂，却从未把自己当成信徒。
「请叫我泰勒。」
「当然。」辉利与母亲不一样，他会对自己微笑：「那泰勒，我问你一个问题——」
为什麽她当时要进行记忆清除？是因为辉利不告而别吗？还是说，只是她受不了那些提问？但泰勒记得她在基金会过得很好，市镇的餐厅提供美味的食物，她有足够的钱让自己吃饱，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吃到自己承受不了而吐出来。
辉利喜欢提问。她记得这点。
问她对基金会的看法，异常是什麽，人形异常又是什麽，为什麽他们必须控制收容与保护，当然，作为从小被基金会扶养长大，即使失去所有记忆，八成也会记得基金会标语的原生成员，对於泰勒这样的人，为什麽在这里活得心安理得？
他们有提过自己的母亲。
「你Ai你的母亲吗？」辉利曾这麽问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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