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的nV儿，长得很像丈夫。这点令埃米觉得安心，在某些罕见的时刻，nV儿会安稳地在床上睡午觉，她会趴在栏杆旁，看着nV儿卷曲的头发，以及柔软的脸颊。她也闭上眼睛，却什麽也想像不到。
到後来她已经没办法思考错误到底发生了多少次。她的计画一次又一次被推迟，她会因为nV儿没有达到那个年纪该有的成长曲线而不安，她必须时刻告诉自己，这里不是基金会，这里不是基金会，这里是现实世界，没有规范，每个人都不一样。
「你说你的nV儿到现在还不会睡过夜？」母亲在电话中的声音带着点怜悯，又似乎有那麽点，埃米思索了很久，久到她觉得胃都紧缩起来，才迟钝地想起那个词叫做「优越感」。然後母亲说：「那可真是糟糕，你要不要回老家一趟，我们好好聊聊吧？埃米莉亚。当作度个假？」
「不需要。」她说，怀中抱着nV儿，她花了半个小时绑好的头发，很轻易地便被nV儿的好动给摧毁：「我可能只是??需要一点支持。」
「你的丈夫不能给你支持吗？」她想像母亲在电话那头皱着眉头，同情的表情鲜明到她觉得像梦魇：「我早就跟你说不要跟工人阶级的男人结婚，你就是这麽固执啊埃米莉——」
她挂上电话，然後紧紧抱住nV儿，那柔软地，瘦小又易碎的身T，nV儿的身上有着她无法形容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N香，就像集合了世界所有最美好的气味。身後的照片墙，似乎每一双眼睛都在盯着自己看，照片上的地点清一sE都是这附近的酒吧与商城，她的丈夫喜欢去这些普通人去的地方，她便会跟随她深Ai的男人，将自己成长以来经历的游艇与古城抛在脑後。
她想着她要当好妻子，要当好母亲，她自基金会走来，怎可能做不到？
她做不到。
等埃米回过神来，她的nV儿在身後哭泣嚎叫，她站在厨房，看着被火焰包围的锅子即将被烧得粉碎。热气扑面而来，她感觉丈夫抱住自己，然後打开灭火器，将一团混乱解决後，她的丈夫，她的此生挚Ai，曾短暂让自己变成童话中公主的那个男人温柔地开口：「你还好吗？」
「我很好。」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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