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伸手又瑟缩着收回,心痛如化为实质一般顺着食道翻涌上来,胆汁也觉不出苦,紧随胆汁的猩红液体喷溅在双膝前的地面上,又被透明的水液点滴着稀释。
周郎……周郎……周郎……麻木的大脑不再有一个念头,想什么都疼得钻心,只余下这两个字来。
他的至珍至宝,总角挚交,心头血一般的爱人……不在了。
还未敢打开那木匣,魂灵好像已被抽了进去,只一副皮囊虚浮留在人世,生命的一部分永远凋亡了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跪地的人已没了时间的概念,终于颤抖着直起身,用衣袖仔细擦过面颊和唇角,正了正衣冠佩刀。
总要见公瑾,总要见公瑾,被公瑾看见了……不成样子……
刚擦净的手又淌了血,染红了盒边的封条,启封掀起盒盖,孙策恨不得一瞬杀尽所有人,恨不得杀了自己——夜夜在他梦中笑着的、最喜洁的爱人,浸在脓黑的血污中,本应柔顺的浅色长发被凝固的血封冻成坚硬的蒺藜,扎得他彻骨。
想为他拂净又颤抖着不敢碰,手中的血也滴滴点点地砸下来,孙策一狠心合上木匣,出门点兵……
柴桑远隔千里,急忙行军也需数日,孙策不顾劝阻率先行军赶至城外数里,却见战鼓隆隆、喊杀震天,羽箭流矢纷纷落下,一方旌旗正节节败退!
急火攻心慌忙策马,这才辨清——那“邓”字旗下,军士正如见鬼一般慌不择路,另一方一鼓作气正待乘胜追击,旌旗漫卷,单书一个“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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