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吉闻言,目光微微一动,刚想说没什么,但一转念,又想到梅秀卿心思敏感,便改了口风,道:“没什么,男人嘛,外头总有许多事烦心,这些跟你们内眷不相干,说了也没用,本王自己会掂量着办的,你不用担心。”
梅秀卿见他这样讲,才不再问了,李凤吉摸着他白嫩芬芳的玉体,想到怀里抱着的尤物与自己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不禁心头沉重,越发深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泰安帝。
李凤吉搂着梅秀卿躺在床上,心中思绪翻涌,忽又想起薛怀光来,自从得知自己要纳了边琼雪直到现在,这段时间以来,薛怀光一直都没有主动来与自己见面,自己几次去南陌侯府,薛怀光要么有事,要么不在,很显然是在刻意避开自己,李凤吉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大为不快,不免有些堵,薛怀光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脾性么,以前自己纳了人,也没见他怎么样,怎么这次就如此在意了?这些日子自己思来想去,到底还是拉不下脸去主动哄他,本来以为薛怀光就算是当时不高兴,但也许很快就好了,却没想到对方却像是铁了心似的,再没在自己跟前露面。
李凤吉越想越是烦躁,如此心烦意乱之下,又酝酿成了些许怀疑,难道是薛怀光因为自己又纳了新侍,且李灵殊又怀着孕,就突然决绝起来,想与自己断了这份孽缘私情?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心中乱糟糟想着,李凤吉闭上眼,在脑子里慢慢合计,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次日上午,李凤吉办完手头的事,写信交给小喜子,让他给薛怀光送去,结果小喜子回来复命,却说薛怀光看过信后,并无回信,只说近来想要静静心,便把他打发出去了。
李凤吉闻言,顿时一股火就窜了上来,他向来占有欲极强,本质上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在情爱之中更是一向占据主导地位,岂容有人这样对待自己,一时间李凤吉咬牙冷笑,目光渐渐阴沉起来。
晚间。
夜风中依旧有着燥意,薛怀光探望过怀孕的李灵殊,就慢慢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今夜的月色透着淡淡迷离,自从那天与李灵殊乘车在路上遇到李凤吉之后,他就再没跟对方联系过,有些避而不见的意思,但他是真的心情非常不好,上辈子李凤吉左一个右一个地往府里纳人,当时他年少冲动,与李凤吉没少因为这些事闹别扭,这辈子他以为经历过那么多的变故,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承担着保住家族的重任,哪里还有心情去顾及别的,满以为自己可以淡然处之,但如今他发现自己其实做不到,尤其当年就因为李凤吉纳了边琼雪,自己大生怒气之下,与朋友去了花楼喝酒,虽然没真的做什么,但被李凤吉知道之后,两人还是大吵了一架,到后来李凤吉甚至还对自己动了手,乃至于恼怒之下强行占有了自己,那种痛苦和屈辱,薛怀光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
一时间薛怀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翻涌的情绪,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住处,但回过神之后,薛怀光就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儿,从窗户能看到屋内并不明亮,大约只亮着一二盏灯,外面也没有下人在守着,似乎空无一人,薛怀光心中狐疑,皱了皱眉就大步走进屋内,发现黑乎乎的,走到外间,也没有掌灯,薛怀光刚走了两步,借着外面透进来的光线,他突然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的高大身影,昏暗中,那人的脸隐匿在阴影里,兀自坐着,看不清面容,然而薛怀光对此人何等熟悉,只看轮廓就立时认了出来,当下来不及思索,立刻下意识地转身向外走,不想跟对方当面相对。
然而刚走了两步,身后就陡然传来什么动静,薛怀光的头皮本能地一麻,自幼习武打熬的身体素质和在战场上磨炼出来的经验本能就在此刻体现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薛怀光的身体比思维动得更快,下意识地扭身向后转,脚下侧开,就想要避让,然而这种举动对那人却完全没有起到作用,对方甚至没有看薛怀光一眼,就陡然探出手臂,一把便准确无误地抓住了薛怀光的手腕!
对方的动作有些粗鲁,拽住薛怀光的腕子就立刻向里间走去,薛怀光被他拉着走,他的力气大得根本无可抗拒,黑暗中,薛怀光看不清东西,又被拽着,脚下不免有些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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