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万万不可再说这等话!”焦孟立刻急急打断了李凤吉的话,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李凤吉,沉声道:“身为皇子,既然参与夺嫡,就要不惜一切手段,王爷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寻常而已,又何来自甘下贱这种话?更何况一切都是焦孟心甘情愿,与王爷无关,还请王爷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诋毁自身的话了!”
李凤吉低头看着焦孟,神情平静,道:“你不必如此,本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他伸手拉起焦孟,目光凝定,道:“做好你该做的,我们所图甚大,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成则得到一切,失败则是输掉一切,因此挡在我们面前的所有人和事都必须铲除,无论亲朋好友还是任何人,都是如此,焦孟,你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焦孟定定望着面前的青年,道:“从答应王爷的那一刻起,焦孟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好。”李凤吉深沉地微笑起来,他转而看向窗外,风雪呼啸着充斥于天地间,一时李凤吉不知怎的,就有些怅然,喃喃道:“生于皇家或许就是这样吧,什么父子兄弟,什么血缘亲人,都是与寻常人家不一样的……皇帝者,称孤道寡,称孤道寡,果然如此啊!”
……
今年的冬天,雪下得似乎格外勤了些,一连数天都是朔风紧起,雪花纷纷扬扬,冷气侵人。
且说这一日李凤吉从衙门归来,一路天气阴晦,彤云密布,那雪就犹如风飘柳絮一般,李凤吉回到王府,踏着那乱琼碎玉,径直往巫句容房里去了。
巫句容正在炕上编着剑穗,见他来了,就起身迎着,替李凤吉拂去大氅上的落雪,脱了大氅、手套和帽子,露出里面的宝石蓝福寿满堂锦缎厚袍,李凤吉上炕坐着,见巫句容头戴白狐毛的卧兔儿,穿一身半新不旧的海青色绣银鹿皮夹袄,越发显得长眉星眸,面如美玉,便轻轻一握巫句容的手,问道:“咱儿子呢?”
巫句容道:“方才玩了一会儿,这阵子已经睡下了。”说着,就叫人给李凤吉送热姜茶来。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巫句容就出去小解,等他回到暖阁内间的时候,李凤吉正盘膝坐在炕桌前,一边喝着热腾腾的姜茶,一边翻看着什么,巫句容眼尖,一眼就看清了那是自己还没有写完的书稿,顿时脸上一烫,扑上了炕就一把按住书稿,羞恼地瞪着李凤吉,道:“你又偷看我的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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