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钰闻言，目光闪了闪，眼神就有些古怪，好在他掩饰得不错，并没有被李凤吉瞧出端倪，这个美玉般的少年默然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微抿，就无声地笑了起来。
李哲钰笑的样子有些奇怪，与平时大不相同，他抬眼望向李凤吉，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李哲钰还不能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对李凤吉究竟感情有多深，对于其中取舍，也委实难以做出最后的决断，不确定应该何去何从，但至少李哲钰知道自己的任何一种选择，究竟会意味着什么，所以至少目前李哲钰绝对不想也不敢让李凤吉察觉到自己的心事，不然以李凤吉的性格，就连李哲钰也说不准到底事情会走到哪一步。
“四哥觉得我很好？”李哲钰瞳孔幽深，嘴角忽然似是噙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却因为他的面孔转向球场中，没有再看着李凤吉，所以李凤吉就没有发现他此刻微妙的神情，也看向球场，嘴里不假思索地说道：“十二你自然是很好了，一来你是皇子，身份尊贵，二来么……”
说到这里，李凤吉不由得笑了，他扭头上下打量了李哲钰几眼，李哲钰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已经出落得身材修长，容貌俊秀，看上去卖相十足，即便李凤吉早就看多了俊男美女，也还是点头笑道：“二来么，你这模样也出挑，应该很少能有内眷不喜欢的，三来，你这小子读书习武也还勤勉，拿得出手，四来么，你这性子也算讨喜……总之，你的优点还是很多的，方方面面的条件确实不错，所以依本王看来，能拒绝你的哥儿和女孩子虽然肯定也有，但绝对很少。”
说着，李凤吉按捺不住好奇心，挑眉问道：“说实话，你小子到底是被拒绝了，还是人家有别的什么想法？又或者对方不肯做妾侍？甚至是你小子干脆就没有跟人家挑明？不过说实在的，若真是如此的话，为什么不去试着跟人家好好说？与其你自己在这里纠结，倒不如去跟对方说清楚，说不定，人家对你其实也有意思呢？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李哲钰神情有些异样，笑容逐渐沉淀下来，略显低落道：“这件事，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凤吉顿时无语，道：“闹了半天，原来你小子……”他说着，忽然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看了李哲钰一眼，道：“不对，你小子可不是那种腼腆怯懦的人，以你的性子，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内眷，估计就是直接说了，怎么会自己在心里纠结来纠结去的？这可不像是你的一贯作风，莫非你看上的不是待字闺中的内眷，而是有婚约甚至嫁了人的内眷？”
李哲钰盯着李凤吉看了几息，忽然又若无其事地转过目光，语气微带复杂：“四哥对我的性子倒是很了解……至于说他，他……”说到这里，李哲钰却又闭口不言，不肯说下去了。
“毕竟从小看着你长大的，本王还不知道你？”李凤吉一边说，一边看着场上的两支队伍各自分列，队员们纷纷翻身上马，准备开赛，李凤吉的眼角余光扫见身边的李哲钰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哂道：“你这小子就是心思太敏感，万事都容易想得太多，有时候还爱钻牛角尖，其实这样真没必要，人生在世，也不过就那么百八十年，何必活得这么累？”
李哲钰眼神微微一滞，有片刻的怔忪，他转念之下，发现李凤吉说得丝毫不错，自己可不就是这种性子？事实上，类似的话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说过，但李哲钰听得出来，此刻李凤吉字里行间的那种对他的关心，是他除了母亲白嫔之外，在其他人身上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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