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韩临都开始咳嗽,红愈发浓,蔓延至半张脸,这才知道,哦,生病了啊。
夜晚住在掏空的窑洞里,那张皮披了几天了,一时也没换掉,邵竹轩好言劝韩临:“我带你去瞧瞧大夫吧,你这病可不轻了。”
和同路的前几天一样,韩临眼神都没给他一个,只盯着手中发黄的陈旧话本:“我不想听见你说话。”
邵竹轩觉得韩临可真有病,看着自己写的话本,还要自己闭嘴。
他在心里暗暗切了一声,又想自己真是脑子被色欲给迷了,这几日韩临都是这副死德行,他怎么能从他的脸上瞧出情意绵绵来。邵竹轩不免自醒,芸芸众生,果然就能写的最爱多想,拆分扭曲,摆成自己乐意见到,又擅长发挥的模样。他自讨没趣,闭眼便睡了。
看大夫势必要开药,韩临不愿意喝药,打定主意硬拖到它自愈。
这是一场绵延了很久的病,从山城患上,在回京的路上蛰伏,吹过砭骨的西北风,又经了一场雪,到靠近漠北的草原才张牙舞爪地显露出来,可没那么容易打发。
隔日二人宿在破庙,旧寺里有不成样子的罗汉和佛像,墙沿摆着一堆葫芦大小奇形怪状的泥塑,神神鬼鬼的让人不自在,墙上嵌着一块早已被虫蛀烂的牌匾,字迹都看不大清,但能猜出估计类似大夫诊室里大书“悬壶济世”的锦旗。
天冷,为取暖,韩临出去捡生火用的树枝,临近草原,林木不多,只找来细细一捆。他点上了火,又环视了一遍破庙,伸手就要去摘破匾。
邵竹轩缩在火堆旁取暖,见状忙出声拦住:“哎哎哎你干嘛呢。”
韩临的嗓子哑得几乎说不出话,索性就不说了,只是指指邵竹轩面前那堆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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