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圈重给韩临戴回去:“你真没少拿我当幌子,你可能不知道,你满肚子坏心思,又不够精明,脸上直来直去的样子多有意思。”挽明月揽住他肩,掌心握住他稍显僵硬的肩头,下巴搁在他发顶上蹭摩,又亲昵地蹭他脸颊:“老天偏偏要和你作对,最后的苦果你全都吃进去的样子,有多解气。”
马车到了一个位置便行不了,得由人徒步上去,挽明月根拐杖花了很久才爬到地点,累得够呛,回头看来时路,心想这放在当年哪里算得上什么事。
离龙门会也十多年了,山还是那些山,少年却都改换了模样。初见的震撼一辈子只有那么一次,挽明月见过瑰丽的敦煌石窟,韩临见过大同宏伟森严的云岗石窟,对那尊卢舍那大佛,均没有特别的感触,至于那些细碎装满小佛像的洞窟,他二人没有佛根,没读过佛经,看不出佛法也读不懂故事,略过几眼便忘了。
石窟没什么好看,便去游山,路过那口干涸的深湖,韩临止了步,下到湖底,绕着转了一圈,告诉挽明月当年他比赛的擂台就架在这里,说完,他指向四壁空荡的阶台:“那里都是人,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人,都看着我。”
面具遮了半张脸,挽明月看不出韩临是什么样的表情。
夜里挽明月在床上看信,写的是他在洛阳托管出去的产业近来的情况,他试图从华美且虚假的语句中捡出点有用信息。韩临背对他,就着灯换右腕的膏药,此类药膏味道最浓,即便开了窗,仍飘得满屋都是。
换好新膏药,韩临戴上纯黑长袖,将撕下的膏药收好,这东西味道太大,须得带到外面扔掉。再回来,到床边脱衣服,挽明月从书信间看他一眼,说:“你扔个垃圾都要戴面具?”
韩临才想起回来忘了摘,伸手去松脑后的绳结:“这里熟人多。”
当年上官阙为什么非必要不来洛阳,这回过来,韩临才有点明白为什么。只是上官阙当年是在这里太丢脸,韩临则是曾在这里太风光。
次日带狗去吃饭散步,马车路过江楼主那间宅子,韩临叫停,抱着幼犬跳下车说离得不远了,我们走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