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当时我还处于叛逆期,看不惯家里……嗯……掠夺式的经营方式,总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所以就摸到了那艘船上做了一名没有合同的黑工。不过那艘船运的货物并不光彩,还涉及偷渡,在一次越过某个国家的边界线时,我们船上被扫射,死了不少人。”
“我也被当地人扣押了,本以为死定了,结果我竟然逃出去了,我当时觉得我真的是世界上最牛逼的人。”说到这里,男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显出点嘲讽神色。
“然后呢?”姬南泽靠在床边,拿起旁边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看不出情绪。
“然后啊,我遇到了那里的官员,他们对我嘘寒问暖,问我父亲的身体是否安好。”Leo别过脸,手臂上的肌肉线条绷紧了,却是十分挫败地揉了一把脸,“哪里是我厉害?不过是有人替我兜底。”
“我当时觉得不甘心,还跟父亲打了一架,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我跟着家里的船,再次出航。”
“就这样,我又乘上了一艘船,作为随行人员,嘛,就是贵宾?在完全不同的处境,我再次看了很多风景,也看了很多人的挣扎……”
姬南泽静静听着,抬起眼睫:“这次跟上次有什么不同呢?”
眼眸中闪过一丝怅然,男人笑起来:“我当船员的时候,丝毫没有觉得开心,我天天战战兢兢,哪里能看得到什么风景。当贵宾时……我才发现,原来海上的景色那么壮阔动人,我甚至有心情写游记,就着那些船员狼狈的面容和染红海面的鲜血发出些悲天悯人的感慨。”
他自嘲地摇了摇头:“不过,也仅仅是感慨了,我没有救他们,我有过冲动,却始终没有伸出过手。”
“然后你理解了你的父亲?”
“不,我只觉得自己真的很虚伪,那么排斥的家世背景,原来是我十几年来自在生活的倚仗,而我也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高尚,所以那时的我陷入自我怀疑,最终回到父亲身边继承了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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