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尸像是平白无故被大姐训斥的小弟,委屈巴巴的呜咽了一声,见玹婴不哄他,十分悲愤的扭头跑了出去,那嗒嗒嗒的脚步声,真是轻盈又灵动。
玹婴对这些傀儡并无多少怜爱之心,她裹着裘袄,窝在一把宽大的太师椅上,闭上眼,想到童尸方才的眼神,微微蹙起眉,竟然为郁润青在园子里那番话而不安起来。
她倒不怕傀儡反噬到自己头上,只怕傀儡失控,杀了她还没那么想杀掉的人。
可血咒,唯有焚毁方能破除,此外别无他法。玹婴舍不得焚毁她辛辛苦苦熬了几个晚上才炮制好的傀儡,就像她舍不得一把火烧了自己的元神。
玹婴抬手摸了摸自己眉心的那滴血,又恨又气,一时呼吸都急促了。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就不信没别的法子破除这该死的血咒!
玹婴这样一想,很果断的从太师椅上跳起来,迈着和童尸一模一样的步伐嗒嗒嗒的跑出去了。
而她走后,郁润青摸出了床底的符纸,用她拆线的剪刀小心翼翼地裁剪了一个纸人。虽然看不见,但熟能生巧,纸人裁剪的颇为精细,有鼻子有眼,很有人样。
割破手指,放下剪刀,郁润青仔仔细细的在纸人上画了一道符,待大功告成,不由微微一笑,吮干净指尖上的血,以指诀号令:郁润青,代人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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