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循叹了口气。
虽什么都没说,萧窈却莫名有些心虚,捏着他的衣袖稍稍用力:“我前些时日看了篇乐谱,还没来得及好好练过,你帮我看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她说的乐谱,是《秋风曲》流传于世的残篇。
此曲本就是出了名的难,她这些时日又疏于练琴,故而有颇多凝滞之处。
再一次弹错时,萧窈没忍住看了眼崔循。
崔循在她心中大多数时候都是颇为严厉的形象,严于律己、严于律人,萧窈破罐子破摔地想,崔循看过自己有多不成器,兴许也就再不提教她学琴这件事了。
但崔循不曾皱眉,脸上甚至并无半分不耐烦的神色,只是先讲了指法如何改进,又将方才那段重新弹了一遍给她听。
萧窈托腮听着,目光落在崔循指尖,看他指法。
崔循的手生得很好,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拨弄琴弦时透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闲庭信步似的,全然不似她那般生涩。
她看得出神,崔循却只当她又觉着无趣,覆上微颤的琴弦,沉默片刻后道:“此曲本就不易弹,你今日初学能如此,已算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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