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浴之后,夜雨初歇,傅宅静謐如昔。室内的炭火已近微熄,空气中仍有一丝潮湿暖意,水汽未散,轻绕肌肤,却难以驱走她心头的馀寒。
昭寧坐在榻侧,裹着乾衣,怀中紧握着一隻旧绣袋。那是小萤生前贴身携带之物,曾被藏于密格深处,几乎被人遗忘。原以为只是寻常女红袋,岂料方才指尖拉扯松线,竟从缝隙间摸出一层异布,再一探,抽出一纸薄笺。
那是一封信。
她拆开封口时,指节微颤,胸口隐隐抽痛,彷彿预感信中所载将再无转圜。墨跡已有些许晕开,却仍清晰可辨,笔画熟悉,是小萤的字。
开首一句,便让她心头骤冷——
「大小姐见信时,我或许已不在人世。」
她唇角微颤,眼眶泛红,仍强自忍住泪意,继续读下去。
「奴婢无能,未能保大小姐周全,只盼此信能补回一线生机。
自从在绣局内见到那幅团寿图,我便疑心有异。图样本是葛家旧作,却被改作新样,署名亦故意模糊……我曾偷瞧过一次,是二小姐吩咐照图而绣。
我不敢妄言,只将此事暗暗记下。
数日后,我在绣局后院偶遇罗府来人,那人着衣讲究、气度非凡,举止颇有主事之态。后闻人低声称唤,方知竟是罗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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