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云见他没有否认,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地伸出玉手,轻抚他的脸,美目里满是哀伤,哽咽着说:“小梵,你知不知道我这十一年是怎么过来的?那天晚上听到噩耗,我拼了命地翻动那些尸T,生怕看到你的脸。找不到你,我天天哭,发了疯一样满大街找你;父亲告诉我你Si了,我冲着他吼……后来父亲Si了,我越来越害怕这个地方,越来越怕……没有人,没有人保护我,我害怕没有你在的地方……你不是说要保护我?”
燕离紧紧地咬住牙齿,握住拳头,压抑着喷涌而出的情感:正因为要保护你,才不认你。
“小梵!”沈流云另一只手也轻轻地抚上来,美目充满无尽的柔情,“既然被我认出了你,我就再也不会放开你,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我会保护你的。”
燕离心里一热,鼻头一酸,眼泪险些夺眶而出。是啊,父母的仇,燕子坞的仇,都是必须报的,血债必须血偿,尽管背负了那么多那么多,可他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也想要有人为他撑起一片天空自由飞翔,那样就不用在每个孤独的夜晚独自神伤。
情感宛如破茧而出的蝴蝶,心神景倏地变幻,只觉两颊倏地冰凉,沈流云那温软柔腻的手掌突然变成了一双惨白的爪子;沈流云也不再是沈流云,而是一个吐出着长长的舌头,流着垂涎,眼睛朝上翻的厉鬼,正“桀桀”地发出怪笑。
全身血Ye险些炸了,足尖下意识点地,却发现脸颊被那爪子SiSi钳住,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哼,什么妖魔鬼怪,想吃他,先问过本姑娘的天蚕!”方才的娇叱由远及近,但见一道寒光刺向那厉鬼。
厉鬼吃吃笑了两声,退了数步站定,好像并不急于吃掉燕离。
“喂,你发什么呆,要不是本姑娘,你肯定连骨头都不剩了。”来人却是唐桑花。
燕离看了她一眼,旋又转向那厉鬼。此时厉鬼已不复厉鬼的模样,是个穿着红衣的nV子,长得十分YAn丽,眼睛和舌头都恢复了正常,只是肤sEb较一般nV子更白皙,好像透明的一样,还有那双手,也是戴着个手爪似的惨白手套。
这个时候,迷雾也不知何时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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