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好!”有容见了她亦是满脸笑容,“妈妈坐。”言罢关照送茶来。
“老身才时已经在刘嫂子屋子里喝过了,姑娘莫要费事了。”史婆子辞谢道,坐下道:“姑娘上回要得补气养血的药老身拿来了。”说着从包袱里取出药包来。
刘七儿是当老了差的,知道她们要说心腹话,赶紧退了出去,将门户掩上。
有容尤不放心,听得外头角门响,起身开房门瞧了瞧,却见后院角门已经合拢,这才缩回身子,将房门合拢上闩,回到史婆子身旁,也不分宾主尊卑,就在她身旁坐下,问道:“潘大爷有什么消息?”
史婆子见她心急,不由得心中暗笑。却故意吊她的胃口,悠悠道:“消息是没有……”眼瞅着有容露出失望的表情,又接口道,“信倒是有一封。”言罢,从随身的包袱里取出一封信。
有容喜出望外,忙接了信拆开看。她是扬州瘦马出身,虽然才情有限,吟诗作对的本事没有,读书写字却是通的。抽出信纸便觉得一股清幽的芬芳,正是大户人家惯用的书房熏香。
这熏香打小她就熟悉,自打到了周老爷这里,这周老爷粗鄙无文,这些书房雅趣家中一概无有,倒是添了许多乱七八糟的玩意。有容耳闻目濡学来的东西居然一点用处也没派上。
此刻嗅到这熟悉的香气,不觉百感交集。一时竟怔仲了。
史婆子见她发呆,忙提醒道:“姑娘,瞧信。”
有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面皮微微发热。赶紧将信笺打开,却是一张十竹斋笺,这笺并非出自本地的南纸店,而是来自江南的“私笺”,选材好,制作精,最是典雅清新不过。
这位潘爷不但有钱,而且当真是风雅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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