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海述祖没有其他财源,没有外人的财力支援的话,事实上他已经破产。他大略心算了一下,光偿还债务和利息,就够让他倾家荡产的了。
“收买债务这事情,须得隐蔽行事。”林伤光嘱咐高弟。
自己收买债务当然不是为了做善事,而是准备以此要挟,消息一旦走露出去,对双方都没好处。
海述祖这会干脆躲到了广州。他无计可施。自从船在海峡里被劫之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生觉,一船的人后来陆陆续续回来一些,只从他们嘴里知道船在琼州海峡被海盗打劫了,幸亏得到了临高的澳州人的救助,大伙才逃了一条性命,多少还在临高做了点买卖。五桅大船也被拖救到临高了。海述祖因为自己派去随船的管事死了,不敢太相信这些搭船小商贩和水手的话。直到五桅船的火长回来,带来了澳洲人的信件和礼物才得知了确切的消息。
要他亲自去临高取回船只和货物,海述祖犹豫了许久到不是他不想去,毕竟去临高还有一线希望能收回一部分本钱,不去就是坐以待毙。但是家人朋友纷纷劝谏他不要去,说澳洲人不是以此为诱饵,让他自投罗网当肉票。xs63且他到底还是海公的后裔,要是落到这么一个下场,不仅是个人得失的问题,更是辱没了家族。
林值光完全想象得出来海述祖现在的心情。
沉吟再三之后,他问陈同:“海家的家产如何?”
“就是一个空架子。”陈同说,海家除了宗族共有的祭祀田二百亩之外,只有不到二百亩地。至于动产根本就谈不上了海瑞以清廉著称,死得时候连口像样的棺材都买不起,后裔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家产。
因为家门中出了这样一位以清正廉洁著称的名人,为了维护家声,地方士仲常用的一些敛财的歪门邪道海家是从来不染指的。
“真不容易!”林亿光赞叹道,“不愧是海公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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