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是你么?”他和颜悦色地说,林里是他的老伙伴,虽然后来不做买卖改种田了,总算是贫贱之交。“你近来怎样?今年春天很好不是?”
“好,好,托老爷您的福。”林里半是羡慕半是悔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爷”――这个老爷,三年前还和他一样,穿着本地的土布衣,肩膀上打着厚厚的补丁,戴着一顶别人不要的破草帽,挑着担子走上几十里地去向一个个的村寨兜售货物,买进土产。三年不到,双方的身份已经不啻云泥之别。
自己当年要是不去买地盖房子,继续和他一起挑担做买卖,家业恐怕也不会小到哪里去。总算这过去的老伙伴还有几分情面,不但把园子地佃给他种,而且除了要他供应日常的烧柴、蔬菜、鸡鸭和食米之外几乎不收其他租子。日子总算还能凑合着过下去。
想到这里他无声的叹了口气――自己当时一时糊涂,总以为这澳洲人待不久的,赚几个钱安安稳稳的买地起屋是正经,没想到澳洲人的局面会越来越大
林全安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咳嗽一声,道了个谢,就开始谈起正经事来。
“做工的人都备办好了么?我们的事情到三个晚上可以完工吗?”
“一切都备办好了。做工的人也足够了――我自己,我老婆,还有我那大儿子,今年十四了,也能干个杂活什么的。”他眨巴了下眼,“老爷,真要这么做吗?”
“当然。”林全安即客气又和蔼的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这临高的局面,还看不清叻。”
他又关照了一声:“就在晚上做,白天不要干。”
“白天,我那院子附近也没有半个人走过的――那里荒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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