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胡烂眼、芶循礼并四五个亲信一起,在海边悄悄找了一户“渔民”花了几两银子去了江坪。江坪是中越边境上的一个“三不管”地带,住得大多是半渔半匪的“渔民”,也有不少中越两国的亡命之徒。一伙人到了江坪终于安下身来,睡了个安稳觉。接下来就是重操旧业,继续干没本的老行当。
申胡要干票大的,派人在江坪拉队伍,这两位也就跟看来了。现在芶循礼和胡烂眼带着手下的十来个弟兄,随着大股人马聚集在距鸿基几十里外的一处山谷里,装束各异,奇形怪状的各路土匪围着火堆,或坐或站。有的在煮着吃食,有的把身上的破衣烂衫脱下来捉着虱子,也有人在喝酒赌钱。不时还传来一阵阵的哄笑和怪叫。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生锈的大刀削尖的竹枪,还有人带着欧洲人的佩刀和日本人的太刀和打刀。有一些人干脆就是拿着农具和鱼叉。有一部分看起来职业,的悍匪带着弓箭和火绳枪。甚至还有几门小铁炮。
芶二躺在地上假寐,这里比起琼州更温暖。胡烂眼有滋有味的喝着酒。这是申胡派人送来得。每一股的头目多多少少分到了些酒肉。
“兄弟!”胡烂眼踹了一脚芶循礼,“别睡了!起来一起喝酒!”
芶循礼慢慢的爬起来,接过了陶土杯子,酒是本地的米酒,没有过滤过,泛着酒渣。一股发酸坏掉的酸臭气味立刻冲进了xs63最为残酷的是,1630年下半年,特侦司令部认为应该给手下的各个特侦分队实战锻炼的机会。多个特侦分队被部署到琼北各州县去开展广泛的“猎杀”。特侦分队以小组为单位,潜入山区的核心的地点进行袭扰和伏击战斗。这种忽然之间一声枪响,一人毙命却看不到敌人在何处的战斗连最顽固的土匪都很难承受。在转移的过程中,不见踪影的死神始终跟随着队伍,除了不时响起收割人命的枪声,任何离开大股视线的土匪时不时的就会彻底的消失。
胡烂眼的队伍立足不住,连死带逃最后只剩下二三十号人了。又不敢解散队伍下山老实过日子――当初他们搞掉了工作队,现在澳洲人悬赏三千流通券要他的人头。提供有效消息的也能得到一百到五百流通券。任何土匪只要将胡烂眼和芶二捉拿或者打死归案即可获得赦免澳洲人还企予以安置。消息出来之后胡烂眼看手下人一斤个都放着绿光怎么瞧怎么象饿狼一样。
胡烂眼三天两头抱怨芶二当初出了“消灭工作队”的主意,和澳洲人彻底的结了死仇。如今连投降招安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芶二穷途末路,只好一路流窜。在流窜中偶然得看到了一张布告,布告是关于审判“战争罪犯”的。因为布告陈旧毁损了大半。不过上面的内容勉勉强强还能看得出来。大致是澳洲人把一些来“剿匪”被捉的官兵给判了什么“战争罪”。有的是“苦役”,有的是“死刑”。澳洲人审官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震撼的事情,但是芶二在布告罗列的一长串判处死刑的名单末尾看到了赖大的名字。
赖大的死讯让芶二很是震动——赖大不算什么要紧的人物,不过他手下供驱使的得力狗腿子之一。
即使他现在已经穷途末路,赖大对他来说也并不是要紧的人物。但是赖大的死似乎向他宣告了什么。
在惶惶不可终日中,胡烂眼终于在儋州撑不住了,便把剩下的二十多号人集中起来,宣称他们在儋州待不住了,准备逃往昌化。大家愿意跟着走的可以继续跟着,不愿意的就此散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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