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身躯在椅子中移动了一下,船长现在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大半身躯都裹在黑色斗篷里,脸上带着黑色的半截面具。露出修剪得十分精致的胡须。
“弗尔南多船长,我知道你是一名生意人。”黑衣人改用西班牙语说话了,“生意人永远只有一个上帝。”
他举起右手,黑色的羊皮手套让弗尔南打了个激灵:仿佛面前坐着的,是一个裹在黑色躯壳中的非人类的鬼怪,黑手松开了,一把杜卡特哗啦啦地滚到桌上,有几枚撞到船长的酒杯才倒下,发出黄金的脆响。“上帝的福音是不可或缺的,我的朋友,特别是经过一场豪赌之后。”
弗尔南多热切的眼神凝聚在这几块金币上,摇曳而晦暗的灯光下,仿佛整张桌面都跃动着灿灿金光。
“先生,你不会无偿地弥补我的损失吧?”他拼命想咽下些口水来润滑发干的咽喉,甚至忘记了面前摆放的美酒。
“马尼拉船厂的棚子下,到底有一条什么样的船,为什么总督阁下如此的看重它?德?弗尔南多先生?”
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弗尔南多喘气般的粗重呼吸:“那是总督殿下的秘密——”
“萨拉曼卡先生雇佣你指挥那条建造中的小船,因为你是个足够勇敢的船长,也因为你总缺钱用,”黑衣人从牙齿缝中xs63谁也没注意第三层楼座上的黑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人群沉浸在一片狂热的喧腾中,继而发生了场不大不小的骚乱,那位白人船长由于过度的激动,踩断了座板,从楼座上滚了下来。他很侥幸的没有受到**上的损伤,却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和那些被他压伤的人一齐发出痛苦的"shenyin"。
一个小时后,船长摇摇晃晃地走进巴石河码头区的一间酒馆,要了一大杯椰子汁酿成的土巴酒,这差不多是菲律宾最廉价的酒精饮料,边喝边咒骂着命运的无情。
“弗尔南多船长,”有人对自己打招呼。船长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年轻的中国人,头戴草帽,穿着中国人常见的对襟小褂,下身却套了一条欧洲式的水手长裤。他似乎故意将自己的陶酒杯推到船长面前。弗尔南多瞪直了眼睛,鼻子耸动着,贪婪地吸取大黄甜酒的香气。一个貌不惊人的中国人竟然喝得起在马尼拉售价不菲的“大唐公主”甜酒!
“我的主人在隔壁的包间,他要请弗尔南多先生喝几杯好的,请您跟我来。”中国人转过去起身走了,他拿起酒杯的动作很慢。船长的眼皮跳动了一下:中国人手中,那只再普通不过的陶杯底下露出一个金光灿灿的东西。对方已经转过身,弗尔南多伸手按住了那块金币,将它慢慢地笼进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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