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先生,这次的货还满意吗?”黑尔脸上带着些许微笑但声音依旧是很冷酷。
“非常满意,你保罗做事从不失信于人。”郑芝凤从震惊和臆想中回到现实;
“我们的交易?”
“分文不少,我郑某也说过,只要你的货好,你的银子一分都不会少。”说着让人抬过来两口大箱子,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子,黑尔的眼中飕然亮起一丝精光,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感受着银子冰凉的质感,然后合上箱盖叫人抬走说道:“按照我们之前的协议,六门大小炮每门炮除相应的实心弹外另配20颗开花爆裂弹,我会留下炮表和并且教习你送来的炮手,直到他们全部学会为止。”
“可惜少了些。”
郑芝凤盘算着,如果自己新近建造的三桅大船上装上这样的大炮会对局面有怎么样的改变。莫说对上郑彩兄弟、刘香的福船、广船,就是澳门的红毛夷人的大夹板船也一样灰飞烟灭!虽说澳洲人的船能无风自行,自家有这样的炮起码能在相对平等的水平上对战,而不是沦为海面上的活靶。
饥饿行动之后,郑芝凤一面重整残余的船只,用当年的木材突击建造大福船用来弥补贸易船的缺口,一面在金门岛重设船厂,不惜重金收购干料,开始建造新得专用战舰――这些战船的母本就是许可在中左所新船厂发现的那些未完工的改进型福船。这些船只是当地船匠针对欧洲船只的优点进行改进的结果。
黑尔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冷笑着说:“恕我直言。如果你把我交给你的这些火炮继续安装在你的xs63根据观测到的误差,黑尔重新微调了俯仰角和方向角,其他各炮也都进行了相应的微调并装入实弹。
“保罗先生,似乎这大炮并没有像你说得这么准确。”在另一旁同样拿望远镜观测的郑芝凤看到炮弹落点后有些不满意。实际上这些火炮能在如此远的射程上能打出这样高的精度已经是本时空破天荒的事情了,郑家花费巨款从英吉利和澳门的葡萄牙甚至马尼拉的干希腊商人手中购买的红夷大炮差距大得惊人。只是他已经见识过澳洲人的火炮威力,黑尔的射击就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这叫校射,实际上火炮校射就是第一发炮弹打出去后,因为炮膛温度,操作手法,击发力量,诸元计算,天气条件等各种因素很难首发命中,校射的目的就是为了修正火炮的射击诸元,使以后发射的炮弹都能准确的击中目标。”这些从没听过的专业术语在黑尔嘴里冒出来确实雷翻了郑芝凤。对于当时的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放炮就是把炮口对准敌人的大概方向,拿个火绳一点而已。所谓的炮术很少有人关心,更少人真得懂。
“第一炮就能击中目标,要么是上帝的意愿,要么是制导……”黑尔止住了话头,望着一脸茫茫然有些翻白眼的郑芝凤,不免觉得自己在明珠暗投,继续说道:“事实上一般的经验为了保险都要经过两次试射来确定中间的误差量,然后根据误差量很容易补偿修正射击诸元的;如果场地环境、火炮性能较熟悉,也可以只进行一次试射,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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