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由暗暗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发布那个暗号。这几天临高全城大索,显然是有要案――对髡贼来说最大的要案就是朝廷派得细作。自己早该想到有同行在临高。而且几轮搜捕之后一定元气大伤,盼着有人能增援。
为今之计,只有死不认账一条了。林铭自认来到琼州之后什么也没做,身份还算清白,髡贼的番子再精劲也不至于很快就把他查个底朝天。反正他的身份只有小姨子知道,只要她不咬出来,就算髡贼把自己抓去了也可以抵赖一番。
至于锦衣卫这面,同行既然只派一个“干事”来接头,显然不是广东本省的,更不会认得自己。而且自己来临高全是秘密行事,不论是同事还是百户所都不知道,就算回到广东之后官面上要扯皮,他也可以完全否认自己来过临高,发过这个暗记。
何况眼下临高满城大索,搜捕甚急,同行就算恼怒,也不见得敢节外生枝。
他多年在锦衣卫办案,经验丰富,瞬间就理顺了得失,转瞬面色就缓了下来,依旧不言不语,做出一副不明白,看不懂,不理不睬的摸样。
那女子见他一言不发,却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柳条你竟也瞧不见?”
“姑娘,我没有这个兴致,你去别处做生意吧,走吧!”他说的很是大声――若是李永薰已经来到附近,这可以提醒她这里有变,立刻走人。
“你xs63啊……”林铭看着眼前的夜景,不知怎么的有了这样的感慨。自己从离家,漂泊海上,直到来到临高,似乎都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原本他对自己能否找到小姨子一直心存疑虑,生怕自己不能寻到她的下落――虽然他只是她的表姐夫,就算是亲戚也是极浅极薄的关系。但是李永薰在自己家的那段日子,又让他无法对她释怀。总觉得对她负有责任。
正在慨叹,忽然有人说:“大爷,你不去街里玩,一个人坐在这里长吁短叹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人生?”
林铭心里一紧,他在这里约李永薰接头当了十二万分的心。听闻髡贼亦有自己的东厂和锦衣卫,侦缉功夫十分了得,所以他对每个出现在附近的陌生人都怀着戒心,生怕他们是髡贼的探子。
定睛一看,却是个脖子上挂着黄票的妓女。虽然灯下年龄看不清楚,但是从她的身材和眼角微微的皱纹看,大约也有三十上下。脸上虽说敷着厚厚的脂粉,样貌却很是过得去,太太丰满,犹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穿一件轻飘飘的白地红花绸比甲,领扣没有扣,露出那紧紧地裹着胸脯的红抹胸,颇有勾人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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