郧素济见是个老头。便道:“老大爷你坐下说,坐下说。”
“谢长。”组头说,“出劳役,咱也认了。抓紧一点,地里的活也来得及做。可现在还有各种花样……”
“什么花样?”
老头子瞥了眼范十二,道:“第一就是夜校,从县里派人来‘扫盲’。夜里上课,识字是好事,可是大伙白天干了一整天,第二天还得出工,都想早点睡觉。非得大伙都去――从掌灯学到起更。小孩子也罢了,俺这样的老头子是不是就饶过了……”
“哦,还有呢?”
“各式各样的学习班忒多了,”老头说,“我家小子,一个月倒有七八天都在县里学习开会学习。家里的农活做不过来,把他媳妇都累病了。他去开会还不如出劳役――出劳役还管饭,去学习开会自己还得带煎饼去!”
“你家小子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村里的天地会联络员。”
郧素济点头,转头问范十二:“村里经常去开会培训的人多不多?”
“原先是不多,最近县里组织了村里的孩子去培训。多是些十四五的。一批一批的,一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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