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活的茶棚在哪里?”
“南剪子巷西支十一巷。”
“走,去看看。”
这下李子玉有些糊涂了,因为原本准备王寡妇家勘查――根据老崔提供的线索,王寡妇家墙头的神秘男人显然是最可疑的。李镇国突然改主意让他摸不着头脑。这个茶棚他是知道的――所里把这类体力劳动者聚集的地点都列为重点监督对象――那只是个简陋的竹子棚子,搭在一片建筑倒塌之后的废弃地上,里面放着十几张缺胳膊断腿用碎砖烂木头搁起来的桌子。粗瓷茶壶黄沙碗,十分简陋。
挑夫的杠棒就搁在一边的竹架子上,老崔说谁放哪里都是一定的,新来得总是放在最后,资格越老排得越前面,等到活的机会也大些。
李镇国看了看环境,这茶棚连墙都没有,自然说不上防盗,不过也不是完全门户洞开,因为看茶棚的老仇就睡在茶棚旁的一个芦席棚里。
老仇说平日里他睡的都不太死:倒不是怕偷东西,而是偶尔有人夜里办事,要叫脚夫力工出活,这都由他接洽。人在外面一敲门他就得起来。但是昨晚上他却睡得特别死,原本他四更就要起来挑水劈材烧水,今天却睡到天色大亮才醒。
这下李镇国更加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了。他走进老仇住的草棚里,似乎隐隐约约的嗅到了一点气味,但是又不甚真切,正想开口,忽然草棚里又闯进一个人来,叫了起来:
“迷香!”
来得不是旁人,正是高重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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