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心有余悸,他刚才的感觉就像是光脚走在一片长满水草的浅水湖泊里,突然沉进深水谭里去,被冷水灌进喉咙,被水草缠住脚腕,拉向黑暗的水底……
崔汉唐忽然道:“这里怎么有个熏炉?”
果然,在正房后墙和院墙的狭窄的过道空间里,靠转角的墙脚处放着一个熏炉。
熏炉并不出奇,只是个最廉价的陶制品。此时正慢慢的从镂空的花纹里冒着烟,一股淡淡硫磺混合着草药的气味,气味刺鼻。
刘三道:“这是我关照放得:这里的衙署房屋都是老房子,背阴的地方往往有蛇虫出没――这里的家蛇尺寸不小,虽然都是无毒蛇,还是吓着了不少人。所以在房屋的背阴潮湿的角落里放个熏炉,里面烧些驱蛇虫的熏香。”
崔汉唐走过去,揭开熏炉看了看,面色凝重。他低声向慕敏说了几句,又提出要到刘翔的卧室里去看看。
刘翔的卧室陈设很简单,除了尺寸有点过大的拔步床之外,只有桌椅衣柜之类最起码的家具。家具还都是过去府衙遗留下来的,已经很陈旧了。屋子是老屋,如果不是后墙上开了窗户,又把窗户纸换成了玻璃,不难想象屋子里的阴晦。
崔汉唐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子,突然问道:“这屋子原来是谁住得?我是说我们没来广州之前。”
众人面面相觑,这问题谁也没想到过。还是午木了解的清楚:“原是前广州知府的三个姨太太住得。这院子位置比较容易安置警卫,所以才选择作为刘翔的办公室和住所。”
“这些人呢?”
“董知府的家眷大多自尽了,这些人也不例外。”午木说,“有一个姨太太和她女儿活了命,如今就住在广州城里。”他看了看崔汉唐,问道:“要把她们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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