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骆阳明感到难以置信,这熊文灿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他的人头能留到现在,朝廷已是宽宏大量到极点了。
“你先回去歇息。”骆阳明百思不得其解,自古“反常为妖”,熊文灿突然做出这样不合常理的部署,必然隐藏着什么阴谋。
若说要打探,他在梧州府、苍梧县衙门里都有熟人,但是此时正是兵威凶险之际,贸然去打探消息势必会引起怀疑。而且熊文灿的筹划很可能只有他自己幕府里的人才知道――两广总督衙门是从肇庆迁徙过来的,他在其中一个熟人也没有。
正思量着,外面忽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骆阳明一凛,不知道谁此刻会来他这里!
不一会,伙计过来禀告,是“舅爷来了。”
“请他进来。”
这个舅爷并不是妻子的兄弟,而是他在梧州纳的小妾的兄弟,在本地码头上脚行里当个小把头,是个地棍。骆阳明娶他妹子当妾其实也有考虑到利用他这种“地面上都吃得开”的人物。
“舅爷”姓温,绰号铁头。据说当初争码头的时候,脑袋上被人砍了一刀,血流如注,照样抡棒子大打出手,从此挣下了自己的基业。如今手下也有三十多脚夫,成了梧州城里有些头脸的“光棍”之一。
温铁头是个小个子,常年在码头上厮混,练就一身好筋骨,他来得很急,身上的一件短褂满是尘土和稻草。
骆阳明请他坐下,温铁头摆摆头,只叫拿茶来。
“阿纯,沏茶来!”骆阳明忙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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