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军中,易浩然身边随从仆役全部亡失,连蒋锁也不知去向。他一个人逃到这破庙里,预备着悬梁自尽。
然而面对房梁,易浩然又不想死了。自己当年千辛万苦从辽东逃出来,又辗转万里才来到此处,寸功未建,怎么能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
要死也得轰轰烈烈的――至少也得落个让髡贼绑上法场一刀两断的下场。
既不死了,便要想着下一步。易浩然从总督衙门出来的时候已然换上的旧袍服,随身还带有些银钱,还有半皮囊的水和几块干粮,勉强可以度得一二日。
躲在这废墟中不是长久之计:这里距离城门极近,髡贼兵丁近在咫尺。且一入城就开始组织壮丁清理瓦砾废墟。
打定了活下去的主意,易浩然便定了心。他蹲在这废墟里一动不动,深恐惊动了髡贼,一直挨到夜深人静,这才悄悄的从破庙里潜出。
出城是不可能的,城门虽然残破,却被看守的严严实实,火把灯笼照的一片通亮,刺刀映射着寒光。易浩然不敢迟疑,赶紧往城里去。
好在几天前的混乱,使得各处的街栅多有破损,兵荒马乱的,夜里看守街闸的壮丁队也不敢出来巡视。巡逻队和更夫有灯笼,远远的便能看到躲开,易浩然走走停停,一连过了几条街道。
去哪里他内心一片茫然。他在梧州人生地不熟的――他一直和蒋锁在广西练兵,一直到熊文灿逃到梧州才带队来的梧州,除了官面的人和熊的幕僚之外,本地并无相熟之人,更别说朋友了。
认识的人,自己背着这么个“熊文灿幕僚”的身份,去投奔谁谁都不会收留,更何况他们自身难保,搞不好也已经逃走或者被髡贼抓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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