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轩盛被他拍得肩膀痛楚,心里暗骂“杀坯”,脸上却摆出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道:“哪里,还是老爷远见卓识,从善如流啊。”
“既然如此,我就屈尊……那个一下吧,”冯海蛟起身走了几步,对随从道,“你且去和那送信的说,说我明天就来——让他预备好酒肉。”
从青莲圩到大圩,陆路不过大半天的功夫,过去他们之间经常走动,也没什么排场——只是为了防止仇家劫道或是瑶民的劫掠,要带些喽随从护送。常常是徒步而行,有时候乘一顶二人抬的滑竿而已。
这次出行,冯海蛟却要摆架子——毕竟是当官之后头一回出门,仪仗不可少,滑竿自然也用不得,太过简陋。然而轿子这东西在阳山却是稀罕物:像样的轿子都在县城或是本地的缙绅人家,青莲圩这种近乎“匪巢”的地方是没有的。
冯海蛟看着手下好不容易搜罗来的一顶破轿满脸不快,还是毕轩盛机灵,道:“老爷如今是朝廷武官,照规矩是骑马的,这轿子不坐也罢。”
马,他们手里倒是有几匹,当下选了最为“神骏”的一匹来,冯海蛟才算是有了坐骑,马后面打着红罗伞盖和姓字旗,几十个喽簇拥护卫着,前面是顶马,学着县太爷出巡的派头,找了一面铜锣来,敲着“军民人等齐闪开”的锣声,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这人马一出来,端得是威风八面,原本阳山县经过瑶乱之后道路上便行人稀少,这冯海蛟再一出动,路上更是一个行人都没有了。
这冯海蛟一路走,一路张贴他的“告示”。这是毕轩盛的主意,说这样才能让百姓们都知道冯海蛟如今是朝廷命官了,便于征收钱粮。
“……若是贴了布告也不从的,不妨屠几个,以儆效尤!”毕轩盛道。
“想不到你兄弟年纪虽小,倒是颇有狠劲。”冯海蛟很是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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