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精明人,转念就明白必有缘由,甚至能猜出几种,于是便客客气气地掏出自己的工作证递给卫兵,解释说自己是本镇的副镇长。
卫兵核对了证件,敬了个礼,示意他可以通行。林铭走进院子,发现新建的几栋建筑前果然停了好几辆马车。
“林副镇长,就等你了,一起上楼吧。”在楼下等得不耐的是镇长刘四和国民军佛山第一中队的中队长曹清。门口设了双重警卫,越发显得气氛凝重。
再次验明证件,他们被一名警卫领上了楼。这是林铭第一次进入这栋楼,他注意到建筑的墙壁很厚,窗子较少且不大,外有铁栏,室内光线略显不足。走廊很宽敞,但整体结构却有些复杂、绕来绕去的,两翼亦不对称。
跟着警卫走进一间大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不少人,林铭扫了一眼,发现居然大都是元老。他吃了一惊,这还是xs63布有重兵,按理说已是地地道道的“治安区”了,可是还是调来了一个营的伏波军,犁庭扫穴地荡平了整个周边。听说这个营的番号是“伏波军临高警备第2营”——放在明国大约就是京营禁军一类的部队了。
林铭心中对此有几分意外,他知道伏波军是元老院的官兵,更别说警备营了。元老院征服整个两广、活捉了熊文灿也没用多少部队。这里离广州不过几十里路,另一侧的三水兵站作为后勤补给基地,防守亦是严密。光每日从西江上经过的军船巡艇就不知凡几,前调的后送的队伍、军官和通讯兵更是川流不息。小小的佛山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么?他远远望到过这支部队几次,单从军容和装备上,就看得出是一支非同一般的精锐,镇上四处张贴的剿匪战绩通报也证实了这一点。
履职快两年了,林铭的工作始终平平淡淡。刘四作为镇长抓总体工作,林铭主要负责与当地士绅们联络,下情上传,上情下达,元老院没提过什么太为难的要求,士绅们也总是尽可能给足元老院面子。赈灾、剿匪,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建设、派丁,积极配合、说一不二;筹粮、征税,自动自觉、全额缴足;兴工、兴商,更是各行各业各司其职。大家一团和气。新税法虽然还没有刮到这里,但是机灵的工商业主已近照着广州的法子开始自己整改起来。
林铭听闻广州那边大刀阔斧地搞了许多名堂,先是满城挖坑、清理违建,然后又接连搞了几桩大案,什么拐卖案、巫蛊案、逃税案,现在老鸨龟公规规矩矩,城狐社鼠一扫而空,商人大户战战兢兢。去办事的时候,发现街面为之一肃,竟有些当年在临高东门市见过的风范了。最近的大新闻是在大世界办得集体婚礼,全佛山的街头巷尾叹着元老院为妓女办集体婚礼的风光和豪奢——自然也少不得议论格子裙俱乐部的演出。
相比之下,这里从“和平解放”到现在,几乎没什么变化。道路做了清理整治,一些临街人家的墙壁上刷了标语,无非是澳宋很好打倒伪明一类的话。广州那边闹瘟疫的时候,刘四专门让人用气味刺鼻的“净水”泼街,并宣讲“卫生”知识,各家大小作坊炉户也歇业了一阵。最后,便是五斗口都司署盖了几栋新楼。其它还是照旧。
当然,佛山的市面也恢复了不少,一方面军需刺激了本地的钢铁生产冶炼,另一方面四乡的平靖也重新激活了这里的商业贸易。一切都那么正常。只是,林铭心里却隐隐有着不安。他知道元老院在临高还立足未稳的时候就很重视佛山,多次派人来这里贸易、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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