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绛紫纱袍,琼簪玉冠,腰间金带鸣环,与陶曦月那日在紫园里遇见他身穿作服时的模样判若两人,并非形貌,而是这一身与寻常人全然不同的光华之气。
偏偏他肩上又停着一只黑漆漆的尖嘴鸟儿,让他于满身华贵的正经中又透出些不那么正经来,让人难以捉摸,心生忐忑。
只见李衍将目光轻轻自棚内扫过,须臾,弯唇一笑,说道:“诸位不必惊慌,我只是来遛个鸟,顺路送些花予你们。”
众人一时忘了反应。
“宝玉、宝慧。”他吩咐两个近侍,“还不将这些花分予各位娘子、女郎?”
起初有人接地犹疑,他看在眼中,便说道:“待会水戏开始,各位正好用来丢给支持的儿郎、船队,我也可瞧个热闹,这西岸缺了些姹紫嫣红助兴,委实太冷清。”
短短几句话,便说明了他为何先前路过隔壁不入,而只独赠花于女眷们。
众人不好说话,只能一一道谢接过。
李衍的视线也随着送花的进程慢慢转过,忽然,他目光微顿,朝着某处说道:“这位女郎……好生面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终是被他给注意到了的陶曦月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佯作无知地踧踖礼道:“小女今日方第一次得见殿下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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