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蔚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倒是不大,一则并非人人都是陆简之,有他那般渊博的学识和入微的眼力。二则,你想想,我们那‘不伦不类’的汝南陶氏宗房之称,难道建安崔家的人听不出来么?可崔太夫人何曾因此说过什么,或疏远过我们了?无非是因为这么一点事与我们家可用的价值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也就是陆玄说的,勉强可忽略。
        “再者,”她说,“既然汝南陶氏溯宗有破绽,那么其他士家会不会也有差不多的情况呢?就我所&;知,但凡是个姓陆的,都巴不得能九曲十八拐地将自己与淮阳陆氏扯上关系,难道就都是真的么?大家心照不宣罢了。而旁人不揭穿,未必是真的不知道,亦只是没有那个必要——就像陆简之,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必提点我们。”
        陆玄无非是看出来了她想要立起门庭的心思,出于关心,为免将来陶家其他子女的姻缘和前途因有心之人受到什么阻碍,这才提醒她早些注意这点。
        陶曦月了然颔首:“那这次正好趁着&;中元节时先正一正。”
        她说罢,又&;笑着&;对自家长姐道:“阿姐,陆三先生连这个都替咱们家想到了,你是不是该好好向&;他道个谢?”
        陶云蔚就想到了陆玄从自己这里讨走的那个盘囊,不由好笑地一弯唇角,口中无奈道:“道谢自然是应该,只是他这个人脾气怪得很,出身又&;好到样样不缺,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的法子表示——我看,只能权当‘大恩不言谢’,来日他有需要,我再结草衔环吧。”
        让陶云蔚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话说完之后不过才几天,陆玄那边就来了“需要”。
        不为亲自来给她送的帖,当时她阿爹正好也在家,听见对方说那帖子是陆玄亲自写的,顿时就有些难掩激动,等陶云蔚刚一看完,他便迫不及待地要了过去收藏。
        陆玄是邀她去吃迁居宴的,还特地点明说他这次住得不远——“卿谈笑间便可达”,陶云蔚看了觉得既好笑又&;无语,这人一副宽广心怀,却偏偏在这些小事上喜欢同她计较。
        当真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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