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绿意直咂舌,揣摩主子的本事,她师父认第一就没人认第二!
倪婆子一气拿了三只兔子出来,切完了正调卤味,闻言就说:“揣摩对了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还在后头。”
绿意倒了碗酸梅汤凑在师父的嘴边喂她,提着心问:“什么后头?”
倪婆子吃净了汤,把菜刀一放,凉凉地说:“光会揣摩有什么用,还得有机会用上,傻子!”
像今天,倪婆子这一锅兔子肉就差点泡了黄汤。
段圆圆从小丫头走后就起了床,赖在姨妈身上说话,专心地等着自己的火锅兔,没说几句院子外头就闹了起来,隐约是从老太太那头传来的。
陈姨妈挑了下眉毛当没听见,手上却麻利地唤大丫头给她梳头,又取了帕子给她擦脸,“天这么热还在脸上扑粉,也不怕流一脸白道子。”
段圆圆脸都被揉皱了,忙接过来喊:“我不出汗——姨妈别揉我眼睛,我化了眼线!”
“你也就这点好。”陈姨妈把水盆给她拿到跟前,段圆圆就着水自己擦,一擦完,陈姨妈就捧着她的脸瞧,见哪都没粉了,又把她的碎发別到耳朵后露出光光的脑门满意点头:“圆圆就是这样才好看,又青春又活泼,涂上跟老了七八岁似的。”
段圆圆看她穿了一身茶水绿对襟纱衣,下头的百褶裙颜色虽不明艳,却到处都用暗线绣满了银芙蓉,处处都是讲究。
宁三老爷一死,老太太连院子里的粉花都剪了,但陈姨妈嘴上还是涂了淡淡的一层润唇膏,头发盘起来梳了个圆髻,只插了几朵拇指肚大的珍珠,但美人不在颜色重,陈姨妈的姿色因这身装扮更显风情,别有一股温婉动人的气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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