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间,他们两个每日比别人早起床一个时辰,晚睡一个时辰。
到后来三伏天,因为屋里热,他们住的小院,每到晚上横七竖八铺满了席子,四面八方睡的都是人,路都没给留上几条。
两个人只能借门前的灯,在门口处对练。
每个清晨和夜晚,上官阙都能感受到韩临的刀在更准,更快,更狠。上官阙很清楚,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他会超过自己。少年吃得多,短褂露出的刺棱着骨头的修长四肢,渐渐裹上肌理,线条一日比一日有力。
不消多久,他那个小刀圣的名头只会坐得实。那些贱鄙的人真是蠢货,他们做不到,便以为别人做不到。韩临完全有那个能力成为真正的刀圣,最多十年。
夏天最热的一天夜里,绕着蚊子、飞蛾的灯下,韩临在练刀,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休息。上官阙闭上眼聆听,刀破空声、虫鸣、蚊嗡、飞蛾粘着粉翅膀扑飞出的声,还有一门之隔的门槛后,几人睡前的窃窃私语声。
在上官家,父母对子女很亲近,并没有那种相敬如宾的疏远冷淡。而上官阙是父母的第一个孩子,他们对他倾注了很多心思,上官阙自小有什么心里话都对他们讲。
早在距离龙门会举办还有半年的时候,上官阙就写信告诉了父亲母亲自己的顾忌。
父母从前支持,只是因为他喜欢,便放任孩子去做,似是见他写去的信字里行间有着苦恼,便劝没关系,不想在洛阳,不想练武了,就回金陵来,这里有家。反正他也通医理,作为长子,大可以接管家里的生意。
但那时候上官阙不想回去,他还是喜欢江湖,喜欢碰撞出火星的刀剑声,喜欢猜对方出招意图招式,喜欢这片他从小就想在的天地,他想和韩临一起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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