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想啊,我要不擦,这一抹头发垂下来沾了油,恶心死了。”挽明月也烦不胜烦,指着自己左额侧的那一道斜分的发说道。
“那你剪它干嘛。本来你看上去还有个正人君子的样,现在剪了,像手里有一百条人命满肚子心眼的,那话怎么说……斯文败,败什么来着。”
挽明月低眼擦手,给他补话:“斯文败类。”
却见韩临一脸得意,这才明白是着了他的道了。不过倒也首肯。
挽明月看着对面镜中的自己——那斜分的头发堪堪遮住他半边左眼,他对镜做了个习惯的含笑神情。嗯,确实像个推杯换盏之际往人酒杯里投毒的。
照个镜子把人照得满肚子气,挽明月挪开眼:“我是傻了才会剪这个。那伙人拿刀划了我一截头发,要去做巫蛊娃娃,划哪里不行,偏要直接从我脸前头抓了一把,我都没来得及喊停。”
挽明月很少在人前气成这样,韩临笑着凑近过去,弯腰拿手指扫了扫那一抹头发的发稍,仔细端详了一番,跟他讲:“也挺好看的。反正你有本事,改改表情就说不定换样子了。”
他的手指从脸边滑过,挽明月一阵心紧之际,又发觉他指根很烫。
挽明月捧住韩临的后脑勺,往前一倾,碰上韩临的额头。
韩临一愣,但也没立即移开。
小时候挽明月对他做过的奇怪事可太多了,突然这样,从前也不是没有过,他不知道挽明月这次怎么要故伎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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