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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相思豆 (3 / 19)

作者:徐飞白 最后更新:2024/11/29 22:50:23
        第一天,韩临兴致勃勃教了最实用的一套连招,连说带比划,没一个弄懂的。夜里回去想,韩临反思自己这些年遇到的都是高手,就连傅池那个榆木疙瘩也是新一辈中的好手,如此要求他们是有些苛刻了。

        痛定思痛,第二天韩临换了简单好上手的招式衔接,讲了无数遍要点,再一招一式演示出来,一切一削,能慢则慢,仔仔细细地教要点与经验。总算大家能听懂,试着摆运架势,可韩临左看右看,只是摇头。

        而后他又花了四五天时间,就着一个连招抠。亲手掰正他们胳膊腿肩膀的位置,正着姿势,一样一样的说上了生死场,要是动作习惯这么摆,哪里该被伤到,手指会被削,膝盖会被打,该有多致命云云。描述受伤的情形时,结合了亲眼所见的事实,生动而恐怖,晚上大家散课脸上煞白一片。

        某日一早,韩临又去教,人稀稀落落的,数了人数,才到了前几日的一半,正要问,秦穆锋找上门来,说上午放假,遣散了徒弟。

        跑掉的临溪一脉的弟子们背后都在嘀咕,这个戴面具的,前两年跟在那样貌不凡的高个男人后头上山,次次都是游山玩水待几天,又跟着人家走了,都当他是大户人家雇的保镖,不承想这次上来忽然要教大家武功。扣得死严,次次留堂极晚,不知道师父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人走完,秦穆锋才跟韩临讲昨晚十几个徒弟来找他,怕死想回家,他劝了一晚上才劝下来。

        韩临非常诧异,说他们要是学好肯定不会缺胳膊断腿的,秦穆锋面露难色,挽明月在树荫下一面教狗一面忍笑。

        他在旁一连看了几天,只感叹本来就不是按掌门养的,果真也拿不出掌门教徒的样子。指点小孩子,满嘴都是这样那样,站在一旁干着急,不懂那么简单的事他们怎么能不会、听不明白。

        韩临那些师弟们倒也不都是朽木不可雕,只是秦穆锋的徒弟,多都随了秦穆锋,剑势多变,以巧为上,韩临却拧死了要他们练基本功。教变化韩临讲不明白,身体力行花几天死扣一个动作,师弟们嫌枯燥,反正是不对付。

        这不难理解,与韩临对过招就知道,他行刀不像他的脾气,反倒是滴水不漏,分毫不失。只因为谢治山当年花了大力气扣他的每招每势,大考一月一次,小考动不动抽查,摆不准就打回去重练,练到没有破绽才能往下学。

        因材施教,不仅是对徒弟,也是对师父,一个师父一个教法,没什么不对。只是挽明月也发觉他这师叔治学过于松散了,当年韩临在临溪给谢治山训得,动不动罚这罚那,如今新一代这些徒弟们一个个非常会找乐子,课间休息之余,韩临还在比划琢磨如何教会更好尽管没用,他们都已经坐地谈天论到窑子上去了,不到放课,已经约起晚上吃什么。这些的小孩儿显然吃不了韩临那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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