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一会,年轻人出来说:“牌甲老爷说请霖九爷进去。”
他此刻的心情颇为复杂,从这架势看,二叔在村里手握大权,显然已经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陈霖虽然年轻,人情世故却是明白的。世间最怕“小人得志”。二叔现在,那是不折不扣的小人得志。他心里不由一紧,暗暗盘算自己和父亲过去有什么得罪过他的地方。
要说大的得罪,似乎是没有。毕竟当初他盗卖绸缎,也只是停了他的差事,照样给他津贴。但是作为兄长,老豆可没少训斥过这个兄弟。二婶当年强迫二叔写休书的时候,二叔到祠堂里哭诉,要族老们出头,也是他爹说这事是自家不对,虽然对方写休书过激了,亦是情有可原。
要说最终族里不出头的决议是族老们合议,但是起头的却是老豆。要是二叔念着这“夺妻之恨”……
想到这里,陈霖不由冷汗直冒。眼下正是乱世。二叔一朝权在手,难保不会借此公报私仇……
他暗暗懊悔来祠堂借宿,还是轻率了!没把前后的要害考虑明白!
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说“不去”了--这只会激怒二叔。当下只得硬着头皮跟着乡勇进去。
祠堂里面倒还齐整,各房的祖宗牌位供奉完好,供案上亦有贡品香烛。看起来是有人在整理打扫。陈霖心中稍感欣慰:总算宗祠无碍。
他被带到东跨院的三间正房前--这里是族里办事的地方,过去父亲才来这里办事。现在庭院依旧,却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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