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信因为暗杀事件中受了惊吓,晚上没睡好,一大早就起来了。彩排的事情给搅合了,文化祭听到风声说也要推迟举行――就算按期举行也演不了,民乐团都给弄到临时拘留所去“协助调查”去了――闹得他的心情十分的坏。
咱们干文艺的,不给演出还混个屁呀。自己的这股怨气还没化解,居然又听某些元老在内部网上说怪话,什么“搞文艺的都是戏子”、“不能吃不能喝,花花泡泡的尽浪费粮食”。
“干实事难,干文艺方面的实事更是难上加难。”冈本一边嘀咕一边在女仆的服侍下盥洗。他从前也是爱好“反体问”的文艺喷子,基本上就是食堂了打死一只老鼠也要“不禁要问,是什么让这只老鼠走上了偷吃饭菜的道路”之类。不过自从当了文艺团体的负责人之后,自己也尝到了被喷的滋味,最近已经不大喜欢这套了。
盥洗完毕,坐在桌子前吃女仆预备好得早饭。他翻开了今天刚刚送来得报纸。不出所料,《临高日报》整版都是破获暴恐集团的新闻。首版还配发了两幅新闻照片,新闻配发照片可是少有的事情。
第一副配得标题是《匪首穷途末路于南宝落网》。照片前排是司马求道被五花大绑的肩并肩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放着几把刀剑和匕首。后面是一排治安军枪托着地,站的笔挺,个个眼睛瞪的像牛眼睛那么大。卓一凡闭着眼睛,腿上缠着被血染红的绷带,身后的一个治安军右手扶枪,左手把他头顶的头发揪住往后拉,让他整个面孔都能被拍的清楚,司马求道在旁边脑袋耷拉在肩膀上眼神空空的看着前方。照片下有一行说明文字:卓匪一凡,司马匪求道,落网!正文一排文字大致介绍了治安军如何英勇追击,如何神勇擒获两名凶徒。
下面一幅是十多个装束各异的男女,用绳子捆住右臂,连成一串,一个个垂头丧气,神情萎顿,有的身上还有伤。周围全副武装的警察、士兵环绕。说明是:落网的男女暴恐分子。
“几个小娘皮长得还真不错……”其实从模糊的照片上根xs63都翻滚着摔了下去,最后他正好左腿的伤处硬生生的磕在了一块岩石上,昏了过去。
大概一小会儿他疼醒了,他觉得头昏的不行,天旋地转,他回头一看,他已经滚下了山,躺在山谷里的草丛里了。山上隐约听到了山上的狗叫声,他想站起来,但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只好侧身,用右肘支撑着往海边爬,左腿左肋每动一下都疼的让自己不自主的抽搐……
天空是湛蓝的,云朵是雪白的,他想起了武当山的云海,云也是这样白……眼睛渐渐的模糊了,隐约间他好像看到了一条船在云海间飘着,上面站着好几个人,他想看清楚,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只好呼喊着,突然间他似乎看清楚了,那船上站着的几个人正是师弟们,他们都在对他笑,赵师弟大声喊他:过来呀,快点,就要到了。师兄,就要到了……
然而那边却又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穿着白衣服蓝裙子,站着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满脸愁绪的望着他――这是练霓裳,她也来抓自己么?卓一凡看着她的眼睛,那一双眼睛里面似乎充满了泪水……
三四个治安军紧随着他冲下了山。他们脚步飞快,瞬间就追上了卓一凡,打头那个端着上了铳剑的鸟铳朝卓一凡就飞奔过去,看到被抓捕的对象已经倒卧在草丛中勉强爬行,他将步枪反身背上,从腰间抽出了太刀,缓步的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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