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海蛟沉吟片刻,望着巨大的屏风良久始终不说话。管事的试探地道:“老爷!小的叫人多预备芦席草绳,不如将它仔细包裹起来,藏在江边的山洞里,外面砌上乱石,保管瞧不出来……”
冯海蛟思索再三,一跺脚道:“多找些包裹的草席,再抓些子来,带走!”
不论眼下的形式有多困难,他也不能丢了这个给他带来起运的“福物”。当土匪的人往往十分迷信,非常看重这些,冯海蛟也不例外。
管事的张了张嘴,没敢再劝。他知道这东西对冯海蛟的有多大的意义,自然也不敢再违拗这个杀人魔王的决定,当下退出去叫人去抓子,搜刮材料。
安排完了这件“福物”,冯海蛟吐出了一口浊气,觉得也不是那么烦躁不安了。屏风还在,他的“运气”还在,只要能安然到得山寨,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澳洲人总不见得还会追到深山老林里来。等到官兵回来,他下山助战,依然还有这份好家业——当然,那时候他大约已经受了朝廷的封赏,是正儿八经的缙绅老爷了……
冯海蛟沉浸在这美梦中,忽然有人气急败坏的闯了进来。
“老爷!”
冯海蛟皱起了眉头,侧着头问道:“何事慌乱?!”
进来得是人是他的亲兵头目莫崇,和他沾点瓜蔓亲。虽然打仗不怎么行,但是一向善于逢迎,又喜在背后进人谗xs63放弃青莲圩跑路的命令很快就发了出去。冯海蛟虽说自打有了“把总”的官衔,便学着官军的样式,设了中军、老营,又选了二十多个亲信喽算作是“亲兵”。也胡乱封了些队官之类的官衔给手下头目。实则他还是过去当水匪的老做派,凡事都是直接打发自己的亲兵去做,下面的头目反而不被信用,能真正掌握的队伍也就是原来的自己的百十来号人。这“搬家”的命令传下去,整个青莲圩虽说立刻就闹哄哄的忙乱起来,却是忙中无序,折腾了到了第二天下午,还有一多半人没有整理好行装。
他的部署们心有疑虑,不知道要去得地方到底是什么情况。许多人住家就在附近村落,听说要走,把家眷留下自然不放心,但是携家带口的跑路,路途的艰险不问可知——何况到了地方能不能有房子住,有无粮食亦是未知数,不免人心惶惶,大哭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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